下午歐陽正和高楓再次去徐子峰，依然是一無所獲。

徐子峰所說的話，和前一次說的一模一樣，毫無破綻。這讓歐陽正不禁犯了疑，難道這個家夥，心理素質好到了這種程度嗎？

要說徐子峰沒問題，歐陽正壓根兒不信。可是問題究竟出了在哪裏？

喜歡錢的人，是極少殺人的。這點很好理解，犯罪分子也要進行成本核算。

殺了人，一旦被查了出來，這輩子就完蛋了。不管有多少錢，最後也是沒命花。

歐陽正和高楓從審訊室走了出來，高楓知道歐陽正心裏苦澀，遞過一支煙來，“抽一支？”

歐陽正笑了笑，謝絕了。

“你的心理素質真夠好的。我都快撐不住了，就想打這個家夥一頓，”高楓自顧自地點了煙，用力地吸了一口。

“我們不是一直在和他們這樣的人鬥智鬥勇嗎？”歐陽正答道。

這時，隊長的電話進來了。

“歐陽正，你馬上到京裏來一趟，”隊長的語氣不容質疑。

“現在？”歐陽正有些驚訝。

“對，”隊長答道，忽然又加了一句，“你把萬柳青一道帶過來。”

“是，”慕容隊長的話就是命令了。

“有任務？”高楓問道。

“不知道，隊長讓我去京裏一趟。這邊就交給你了，千萬不能有閃失，徐子峰，還有魏偉，對我們來說都是太重要的人證，” 歐陽正鄭重地向高楓說道。

“我明白，”高楓當然知道輕重緩急。

“還有小馬那邊，建康局有什麽進展，你要及時地和小馬聯系。最好能把進展告訴我，”歐陽正又說道。

“是，”高楓伸手敬了個禮。

歐陽正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，聯系了莫曉雲。

“阿正，我還在逛街呢，”莫曉雲語氣裏有點興奮，“你下午要是能早點回來就好了。”莫曉雲像是想說什麽，最後話到嘴邊，卻又忍住了。

這可是不像她往常的作風。

“你不會是給我買了什麽東西吧？”歐陽正腦子裏一轉，立即想到了什麽，於是問道。

“唉，阿正，你要是沒那麽聰明就好了，真是沒勁，沒勁，”一下子被歐陽正說破了，莫曉雲立即就洩了氣。

“曉雲，我馬上就要出差，去京城，”歐陽正忽然說道。

“啊？什麽時候？馬上？這麽急嗎？”莫曉雲詫異地問道，“這樣，我和萬柳青馬上回來，你等我。”

“你別掛電話。和我一道去的，還有萬柳青，我來打電話給她，讓她去買一下車票，”歐陽正說道。

“噢，行，那我先回來，”莫曉雲掛斷了電話。

歐陽正再聯系萬柳青，把隊長讓她去京城的事兒一說，萬柳青淡淡地嗯了一聲。

這個妮子好像有些情緒呀？

歐陽正皺了皺眉。不過，他不好關心萬柳青的私生活。事實上，歐陽正已經隱隱猜到慕容隊長讓萬柳青和自己一道去京城的用意了。

估計是讓她進一進家門，把她當作準兒媳婦了。

“隊長，我去買車票，就買下午的？”萬柳青問道。

“對，”歐陽正答道，他跟著把自己的身份證號發了過去。

半個小時後，萬柳青來了電話，“隊長，沒有動車也沒高鐵，我買的是快車，晚間的。”

“啊，”歐陽正傻了眼，“這，這至少也得七八個小時吧，凍都凍死了。”

“沒事，我買了臥鋪，”萬柳青說著，把車票信息發了過來。

歐陽正一看，心裏一涼。

車是晚上九點出發，到達京城，是淩晨四點多。

這個晚上，真要凍成狗了。

莫曉雲回來之後，看到了車票信息，不由得心疼地說道：“這，這也太急了吧。明天早上四點，你們上哪兒去安身呢？”

淩晨四點，天還沒有亮。又是白雪皚皚的冬天，這兩個人就這樣到了京城，還不被凍死了？

“沒事，既然是慕容家兒媳婦選的時間，我讓慕容法來接站。別說淩晨四點，就是淩晨兩點，他也得來，”歐陽正一臉壞笑。

“這倒也是，”莫曉雲說著，忽然高興起來，“幸虧我有先見之明。來，試試看。”

說著，莫曉雲從一個大大的塑料袋裏取出了一件衣服來，往歐陽正面前一抖。

一件銀灰色的呢大衣出現在歐陽正的面前。

“試試大小，不合身，我明天再去換，”莫曉雲催促道。

歐陽正扭捏了一下，“多少錢？”

“阿正，你再這樣，我就要生氣了啊，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？我一個女子，掙了錢也沒地方花，還不花在自己男人的身上啊？真是的。”

歐陽正只得將衣服穿上。

“來，來，轉個身，哎，對了，再轉，哇，真合身，”莫曉雲高興地跳了起來，“我都會選衣服了。我真佩服我自己。”

歐陽正原本想誇一下莫曉雲，可是聽到她這麽一自誇，他一下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。

這，這，這該怎麽說呢。

“阿正，這次去京城，我估計會有好消息等著你，”莫曉雲腦子轉得很快，一下子又想到了歐陽正的編制問題上去了。

“也許吧。雖然你昨晚點醒了我，說柳之恒可能有問題，可是今天審訊徐子峰，我還是沒有收獲，”歐陽正說到案子，情緒又有些低落了。

“別急，慢慢來，”莫曉雲寬慰著他。

歐陽正嗯了一聲，“我出差之後，你還要繼續盯著那幾個教授，看看他們有沒有新論文刊發出來。我到了京城之後，也會再打聽一下，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進展。我始終覺得柳之恒，加上這三位教授，冥冥之中有根線將他們穿了起來。”

莫曉雲用力地點了點頭，“我知道。你放心吧。”

莫曉雲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了，歐陽正把衣服脫了下來。

“不準脫，帥著呢，又保暖，”莫曉雲老大不高興了。

“等我回來穿。那麽遠的路，又要東跑西跑的，穿著是浪費，等我回來再穿，”歐陽正答道。

此時的歐陽正還沒有想到這次去京城，對於他全力偵破的案件來說，居然是個大大的轉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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